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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靜的時候就會有種失落感,表面上是至高無上的皇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永遠都要為北魏的生存籌謀。

可是又有誰懂他的內心,從小到大的他也想像弟弟一樣可以在母親的懷裏撒嬌,可以偷懶不去練習騎射,可是從他被定為太子就註定了他孤獨的一生,現在連他愛的人也消失了。

這一次他又勝了,可是在他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至始至終他都是一個人。他們所有的人都怕他,認為他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人,可是處在這個位置,他只能偽裝自己,做到喜怒不形於色。有時候他也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每每這時只能借酒消愁。

“來人啊,給朕上酒,上歌舞。”拓跋燾喊道。

“皇上,我這就去辦。”禦前太監忙傳令下去,不消一刻宮人一次進殿獻上酒菜,隨後是十幾名舞女翩翩起舞。

拓跋燾拿起酒連飲三杯,看了一眼上的菜肴,卻沒有一點胃口。

“皇上,您大捷回來,不知今晚由那位嬪妃侍寢,好讓奴才去安排。”禦前太監小心翼翼的問,生怕掃了皇上的雅興。

“侍寢?~那些那女人……朕都不喜歡,不用侍寢了。”拓跋燾示意太監上前,“這都是些什麽,朕看著沒有胃口。”

“奴才這就命人把這些都撤了。”太監看皇上不喜歡這些菜。

拓跋燾擺擺手問:“有沒有烤番薯啊?”

“皇上想吃,奴才這就去吩咐。”禦前太監下來一身冷汗,忙命人去吩咐禦膳房做烤紅薯。

不一會,太監端著剛剛烤好的紅薯送到皇上的面前,拓跋燾這才放下手裏的酒杯,看著太監手上端著的紅薯,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營帳裏那個男孩的笑臉,他似乎可以懂得他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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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雪地上反射著點點白光,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姚夢琪朝後營的空地走去,遠遠的看到一個斜長的身影,潔白的雪花落在男子的青絲上,男子的雙眸裏流露出淡淡憂傷,這個側臉似乎在哪裏見過。

男子似乎覺察到了有人在身後,眼神裏閃過一絲冷光:“誰?”

當男子轉過身,姚夢琪不禁打了個寒顫,那個眼神!那個令她害怕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她心底的眼神,他竟然是拓跋燾!他怎麽會在這裏!來不及多想,姚夢琪忙行禮。

“回皇上,我只是軍醫的學徒,額……我叫阿呆。”姚夢琪低著頭說。

“為何我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拓跋燾審視著眼前這個瘦弱的男孩兒。

似曾相似?!姚夢琪心裏一驚,他不會是想起我拿麻沸散捂住他的事吧,那我還不死定了:“不會吧,小的一直都在後營救治傷員。”

“真的嗎?”拓跋燾疑惑的問。

“奧,對了,上次皇上背上的傷是小的醫治的,可能是那時候見的吧。”姚夢琪小心地說。

拓跋燾走到姚夢琪面前,用手擡起姚夢琪的下巴:“偶?~那你為什麽現在在這裏。”

“我……”姚夢琪還沒說不口,肚子就已經咕嚕咕嚕叫了~糗大了!姚夢琪尷尬的說,“我想挖點番薯吃。”

聽到姚夢琪咕嚕咕嚕的聲響,拓跋燾放開了捏住姚夢琪的手,原來還是個孩子。

“你說這裏有番薯,正好朕也餓了,如果沒有就是欺君之罪。”拓跋燾平靜中帶著一絲威脅。

真的?假的?他想吃番薯,就這麽簡單?姚夢琪沒辦法:“好吧,那陛下稍等。”

撥開雪層,姚夢琪用小鏟子開始挖番薯,以前那裏挖過番薯,今天可是姚夢琪第一次親自下手,好不容易露出個頭,姚夢琪拔啊拔,這番薯也長得太結實,姚夢琪弓著腰,腳使勁蹬著地。原本硬邦邦的土地開始松動,撲通一聲,姚夢琪坐到了地上,手裏還握著半截番薯。

“□□了,□□了。”姚夢琪揉著屁股從地上站起來,“看,我沒騙你。”

姚夢琪看到身後的拓跋燾此時嘴角上揚,但強忍著故作鎮定。這皇上笑一笑該是有多難啊,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嗎,想笑就笑唄,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姚夢琪將周邊的番薯也挖了出來,放到籃子裏給拓跋燾看。

原本傷心欲絕的他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悲傷,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小家夥打擾了。要知道打擾到他可是死罪,他本想給這個不懂事的小家夥點教訓,可是看到這個小家夥笨手笨腳的拔番薯,以至於臉上都成了大花貓還興奮的對他說□□了。不知道是真的無知,還是該說是天真。

“既然挖好了,那現在就去烤熟了他們。”拓跋燾依舊平靜地說。

“可是火在營帳。”姚夢琪低著頭。

“那就去你營帳啊。”拓跋燾轉身,背著手,“還不帶路?”

“是。”姚夢琪硬著頭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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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那麽可怕嗎?你連看都不敢看朕?”拓跋燾挑起眉毛問。

萬一你想起來那天是我把你捂昏的,你不殺了我才怪呢,還是少看你,免得你想起來:“不是,皇上威嚴,小的哪敢直視。”

姚夢琪的話沒有讓拓跋燾懷疑,但是姚夢琪卻總覺得不舒服。雖然身旁是個大帥哥,但是他卻是個冰山王子,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該怎麽做。更何況現在不是在21世紀,萬一姚夢琪說錯了什麽話估計小命就沒了。

可是這樣一直沈默不語,姚夢琪的心裏越發不安,氣氛感覺怪怪的,姚夢琪想想還是決定打破這沈默的氣氛:“皇上……,小人……有一事不知可不可以問。”

拓跋燾瞥了一眼在火堆烤番薯的男孩,這裏只有我問話的權利,他?還想問我問題,不過他倒是想聽聽眼前這個小男孩想問什麽:“你說吧,不過回不回答另當別論。”

“奧……額……皇上為何今晚穿的是便裝,我都沒有認出了。”姚夢琪坦白的說,可是轉念一想這應該是私人問題,我好像問多了,“那個……我其實想說皇上穿這身衣服很帥。”姚夢琪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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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失去了喜歡的女人,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靜一靜而已。”拓跋燾依舊是平靜的語氣,但是眼神裏卻帶著犀利的目光。

“愛是一件沒有安全感的事情。越愛一個人,就越會擔心他離開,會懷疑,會患得患失,會想更多。別把時間浪費在回首你已經失去的東西上,向前看吧,因為時光本就不會倒流,你不要你難過了。”姚夢琪想起剛剛在後營看到拓跋燾傷感失落的眼神,或許冷漠只是他掩飾內心的面具,他現在心裏應該很難過吧。

“我沒有難過。”拓跋燾轉過身,“那你覺得我做對嗎。”拓跋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問,只是聽到剛剛的話似乎說到了他的心裏。

“我覺得……皇上做得不對。”姚夢琪咬著嘴唇,低著頭小聲說。

“從來沒有人敢說朕做錯了,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拓跋燾問。

“我當然想要我的腦袋,我還不想死呢。”姚夢琪眨著眼睛,“可是如果皇上換位思考,試想你是赫連馨兒,那麽你會怎麽想,怎麽做,夏國是她的家,還有她的子民,她的妹妹,現在都在你手裏。”姚夢琪把烤好的番薯剝好遞給拓跋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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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開紅薯,拓跋燾嘗了一口,可是怎麽也吃不出那天的味道。那個味道他至今都還記憶猶新,可是為什麽吃不出那種味道呢,拓跋燾看著手裏的半截紅薯。

我為什麽這幾天都還記得那個孩子呢,難道……不!這不可能!我怎麽會對一個男的念念不忘呢!

我應該想的是馨兒才對,是我喝的太多了,還是這幾天我太累了。拓跋燾撫著額頭,看來我該好好休息一下。

在太監的攙扶下,拓跋燾回到寢宮休息,更衣後拓跋燾撫著背後的傷口,記得那個孩子說傷口是他縫合的,可是那天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薄薄的雲霧之中傳來琴瑟和鳴般的天籟之音,拓跋燾破開雲霧,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子身著透著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

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解下頭發,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可引來蝴蝶,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

乳白絲絳束腰,垂一個小小的香袋並青玉連環佩,益發顯得身姿如柳。

發式亦梳得清爽簡潔,只是將劉海隨意散得整齊,前額發絲貌似無意的斜斜分開,插上兩枝碎珠發簪,一支金崐點珠桃花簪斜斜插在光滑扁平的低髻上,長長珠玉瓔珞更添嬌柔麗色,餘一點點銀子的流蘇,臻首輕擺間帶出一抹雨後新荷的天然之美。

羅裙上銹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美目流轉,裙角飛揚。

她是誰?難道是馨兒,拓跋燾情不自禁地喊著:“馨兒~”

女子回眸一笑,拓跋燾卻楞住了,女子美得如花中仙子可是卻不是赫連馨兒,她是誰?拓跋燾卻步,眼前的一切如幻境般化作營帳,是她?!不可能,他是女子,營帳裏為他縫合傷口的小男孩竟然是個女子!這不是真的!

拓跋燾睜開眼睛,原來這是一場夢而已,拓跋燾撫著額頭,嘲笑自己在想些什麽,凈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馨兒怎麽可能變成另一個女子,更快可笑但是,她明明是個男的,想想真是荒唐!

拓跋燾將枕頭扔到地上,命令宮人傳太醫前來,最近煩心的事情一多連夢也奇怪。

太醫為拓跋燾診完脈象:“皇上身體並無大礙,但皇上終日為國事操勞,需要調理身體,不如近日在宮中多休息幾日,微臣給皇上開幾副調理氣血,肝火的藥,過些時日待皇上緩解了疲勞就不會出現多夢現象了。”

“好,你們都下去吧,朕累了。”拓跋燾吩咐道,“今日的早朝暫時取消,沒有什麽大事就不要來打擾朕休息。”

宮人紛紛退下,拓跋燾躺下,可是腦海裏依然還是朦朦朧朧的想著那位少女的面容,看來我是太累了,太醫都說是因為疲勞才會出來的幻覺,拓跋燾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那些奇怪的想法。

宋朝皇宮裏,劉義隆望著窗外,先前從北魏回到建康已有十天,原本想向周邊國家散布消息說北魏準備攻打夏國,可是的他說話根本在朝堂上還沒有多少分量。

父皇留下的輔政大臣派兵支援夏國,可是風兒傳信來,信中表明拓跋燾派安頡防禦宋軍,用圍魏救趙之計,率大軍直搗匈奴人的老巢平涼,逼迫赫連定回師救援。魏軍在鶉觚原大敗夏軍,赫連定身受重傷,逃往天水,魏軍重新奪回關中。

宋朝與柔然,大夏國的聯盟被拓跋燾給毀了,他沒有想到夏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好不容易打下來河南,現在又不得不撤兵,這幾天他都沒有怎麽睡好,每每看到畫中的女子,他的內心才會釋然一些。

“皇上,該用膳了。”顧旭輕聲的說。

劉義隆環抱著雙臂,一邊走一邊想,現在北魏勢力越來越強,加上現在吞並了夏國,又打擊了柔然,事實證明靠天,靠地,靠他人都不如靠自己。

要想與北魏抗衡就必須加強自己的實力,同時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顧旭看皇上在思考,就沒有多嘴,只是默默地跟在皇上後面。

“顧旭,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去一趟北魏?”劉義隆幽幽的冒出一句話。

“不行啊,皇上,我們這才回來幾天啊。”顧旭轉溜著眼睛,“司空徐羨之、中書令傅亮、領軍將軍謝晦聯名上書,希望皇上早些立下太子,而且這些天各地進獻的美人都已入宮。皇後娘娘還未召見她們,估計皇後娘娘有些不高興,皇上有空還是去看看皇後吧。”

“哎~皇後就是心眼小,那些美人暫且還是不見的好。”劉義隆擺擺手。

“那皇上去看看皇後吧,這皇後讓侍女都來傳話好幾次了。”顧旭嬉笑著說。

“好吧,要是再不去她說不定又該鬧脾氣了。”劉義隆無奈的搖搖頭,只好隨顧旭前去皇後的宮殿,暫時打消潛入北魏的念頭。

袁齊媯是袁湛的女兒,雖然是大戶人家,但是卻沒有嬌生慣養的壞習慣。她很小就沒有娘了,因為母親地位卑微所以在母親去世後才被父親接入府中,這麽多年隨他在外,一直都是她在照顧他。

對於袁齊媯,劉義隆有說不出的感激,但是他對她卻一直沒有感覺,他只是遵照父皇的指婚與袁齊媯成婚,婚後他們一直沒有孩子,一直互相尊敬。

現在他貴為天子,以後後宮佳麗三千,加之初登皇位,全國各地紛紛進獻美人入宮,以袁齊媯的個性一定很難過,不像以前王府裏只有她一個女主人。

徽音殿內,皇後正對著銅鏡梳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深感自己的花容月貌正一點那一點消逝在歲月裏。

身後的宮女為皇後整理發髻,將一支金釵插入皇後的青絲之中。

“珠兒,你說我是不是不好看了,皇上已經好多天沒來我的宮裏了。”袁齊媯幽幽地問。

“怎麽會呢,皇後正是風華正茂呢,皇上應該忙於政事所以無暇抽身。”珠兒回答。

“哎~”袁齊媯嘆了口氣,“我已經打發人去請皇上很多次了,皇上還是沒有來。”

“娘娘別著急,皇上會來的。”珠兒安慰道。

袁齊媯從梳妝臺站起身走到廳內,命人為她斟了一杯茶,思緒不禁想起前些天各地獻上的美人,所有的花名冊已經送來了。

可是她並沒有看,這些年她跟隨皇上在外可是未能為皇上誕下龍嗣,現在又有那麽多的美人入宮,難保有一天皇上不會喜新厭舊。

眼下,只有讓皇上多在徽音殿安歇,她才有機會為皇上誕下子嗣,自古母以子貴,只有這樣她才能穩穩地做皇後,掌控六宮。

這些美人不可能一直這樣拖著,她們遲早有一天要侍奉皇上,只要她沒有召見這些美人,她們暫時是不能去服侍皇上的。所以只能希望皇上這些天能來她這裏,她才能有機會,這不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她的家族。

她並沒有多麽雄厚的背景,家境並不是很富裕,家裏還指望她來光耀門楣。

徽音殿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袁齊媯手裏的茶杯一晃險些將茶水倒出來,她不敢相信的望著門外,直到珠兒扶著她的手說是皇上來了,袁齊媯激動地趕緊整理衣服到門外迎接皇上。

“快快起來,不必多禮。”劉義隆將皇後扶起來,“你近來可好,朕最近都在忙於對北魏的戰事,所以沒能來看你。”

“臣妾知道皇上一定是忙於政務。”袁齊媯欣慰的說。

宮女為皇上斟上茶,劉義隆不禁提到:“我聽說各地進獻了很多美人,不知皇後知道嗎?”

聽到皇上的話,袁齊媯有些失落地說:“確有此事,我還未做安排。”

劉義隆拉起袁齊媯的手:“我也是才得知此事,我怕你對此事不開心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在我心裏你的地位是無人能動搖的,你永遠是這後宮的女主人,至於那些美人就由你來安排,朕相信你會是一個好皇後。”

這是皇上第一次這麽深情地望著她,這些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沖擊著她的內心,袁齊媯十分感動,原來在皇上的心裏我還是那麽的重要。原本以為皇上是要探聽那些美人的事,可是皇上第一個想到的是她!皇上不希望她難過。

註:袁齊媯(405年-440年),陳郡陽夏人,左光祿大夫敬袁湛之女,南北朝時期南朝宋文帝劉義隆的皇後。初為宜都王妃,元嘉元年(424年),宋文帝繼位,被立為皇後。元嘉十七年(440年),袁齊媯去世,時年三十六歲。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作者專欄會有更多精彩呦~

☆、返回平城

回到禦書房,劉義隆便叫顧旭過來詢問:“華林園的事,那幾只老狐貍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徐羨之和傅亮已經去處理了。”顧旭站到劉義隆身邊,一邊給主子斟茶,一邊說。

“是時候該有所行動了。”劉義隆品著茶,“我要下詔書,研磨。”

顧旭跟隨主子多年,劉義隆的脾氣他最清楚,想必這一次主子要有大行動了。顧旭在一旁研磨,一邊瞅著主子所寫的內容。

“朕初登大位,在諸多方面不足,現進徐羨之為司徒,傅亮為開府,謝晦為衛將軍,檀道濟為征北將軍,王華,王曇首為侍中,到彥之為中領將,朱榮子為右軍將軍,王弘進位司空。封劉義恭為江夏王,劉亦宣為竟陵王,劉義季為衡陽王。”劉義隆寫道。

“主子為何要升徐羨之他們的職位?”顧旭不解的問。

“現在還不是對他們下手的時候,先穩住他們再說。”劉義隆繼續道,“現在我要逐步攏權。”

顧旭向大臣宣讀了皇上的旨意,朝堂上無一人反對,但是徐羨之對此頗為不滿,別人看不出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皇上的用意。

下朝後徐羨之就和傅亮聚在一起商量起來,現在謝晦在荊州,檀道濟那脾氣又和他們聚不來,現在能和徐羨之一起說話的也只有傅亮了。

“皇上是什麽意思?”傅亮問。

“他什麽意思,當然是想親政了。”徐羨之說道。

“可是華林園的事,皇上不是交給我們處理了嗎?”傅亮想到華林園的事,似乎劉義隆並沒有要□□的意思。

“你懂什麽!這小子現在是在咱們面前裝孫子。”徐羨之和傅亮一起到徐羨之的府上商量對策。

徐羨之將下人都差走,與傅亮坐下來商議道:“還記得我讓你到荊州去接劉義隆嗎?我問你宜都王的才智如何,你說擋在晉景帝,晉文帝之上,還提醒我說劉義隆不是省油的燈開始,我就註意著劉義隆的一舉一動。”

“這事兒,我當然記得。”傅亮回答。

“我看劉義隆不會怪怪的當這個木偶,他兩個哥哥怎麽死的,他心裏怎麽會不知道。”徐羨之飲了一杯酒,又給傅亮斟上一杯酒。

“當時我們把劉義符,劉義真處理了,我就覺得不妥,不然也不會連退路都沒有。”傅亮有些後悔當時做得太絕了。

“早知道劉義隆這麽不好對付,還不如留下劉義符。”徐羨之指出,“今天皇上這一詔令,雖是給你我都升了官,可是他把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封了王,還有升了一些高門世族的官,無疑是將權利分配了。”

“我們不是還有謝晦和檀道濟嗎?還怕他反了不成。”傅亮說道。

“謝晦~他把兩個女兒相繼嫁給劉義康,劉義賓,很明顯這是在抱劉義隆的大腿,要是劉義隆這小子真的反了,謝晦他遠在荊州還能來不及跑嗎?”徐羨之分析道,“檀道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個武將脾氣本來就和我們不和。”

“那接下來我們怎麽做?”傅亮心裏也跟著慌了起來。

“他不是想親政嗎?我們就讓他親政好了,要讓他知道姜還是老的辣。”徐羨之似乎心中已有了對策,小聲附在傅亮耳旁竊竊私語起來。

禦花園裏,劉義隆拉開弓箭瞄準紅色的靶心,咻~的一下,箭正中靶心。劉義隆滿意的看著靶心,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進行。

一旁站的的顧旭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徐司徒和傅亮聯名上表,請皇上親政。”

“此事朕現對政務不熟,待時機成熟再商議。”劉義隆擺弄著手裏的箭。

顧旭皺著眉頭,撅著嘴問道:“主子,這不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嗎?”

“他們~這是在試探我,我才不會中他們的圈套,照我說的回覆就好。”劉義隆吩咐道。

顧旭只得按照吩咐去做,但心裏仍為皇上的決定感到可惜,認為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皇上親政就可以獨立的行使權力,誰也不用顧及,再也不用忍受徐羨之那幾只老狐貍的壓制。

在劉義隆心裏何嘗不想要親政,只是現在朝政大權,軍事大權全在四位輔政大臣手裏,要想親政還得想個萬全之策,再將他們幾個眼中釘一個一個的拔掉,嗑啪~一聲,劉義隆手中的箭被折成兩截。

聽到皇上的回覆,徐羨之並沒有被劉義隆這點小把戲糊弄住,反而通過這幾次的試探,感覺到這小子不好對付,看來不得不對他警惕三分。

徐羨之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繼續與傅亮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回到崔府已經一天了,姚夢琪在院子裏踱來踱去,是先告訴崔大哥好呢?還是先告訴義母呢?

姚夢琪最終覺得還是把自己要走的事先告訴義母的好,義母人好,又容易說話。於是一個人前去找義母,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義母。

可是義母並不想讓姚夢琪離開,她早就把姚夢琪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覺得姚夢琪一個女孩子在外不安全,況且現在姚夢琪已經是崔府裏名正言順的二小姐,何必到外面吃苦。

姚夢琪深知義母不舍得她離開,但是覺得自己現在可以用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並表示就算離開崔府,還是會回來看義母的。

此時,義父進來,聽到姚夢琪的想法覺得既然是姚夢琪的想法,覺得還是應該尊重她的意見。但是現在還是過年期間,這是一個團圓的時期,希望姚夢琪暫時住在崔府,等到開春之後如果姚夢琪執意要離開,那麽到時候離開也不遲。

姚夢琪不好意思推卻只好答應下來,待明年開春就搬到師傅那裏。可是,之前有和師傅提起這件事,既然義父答應開春後讓她離開,她覺得有時間就到濟安堂和師傅說一下,好讓師傅有個心理準備,阿呆要是知道了,應該會開心的又蹦又跳。

回到房間就發現崔澤站在她的門外,似乎有什麽事情,姚夢琪走上前。

“崔大哥,有事嗎?”姚夢琪問。

崔澤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姚夢琪的眼睛:“你是真的打算要離開崔府嗎?”崔澤情不自禁的兩手扶住姚夢琪的肩膀。

“崔大哥,你怎麽……”姚夢琪疑惑的問。

“可不可以不要走,我想你留下來。”崔澤深情地說,當他在母親門口聽到父親和姚夢琪的談話,他腦海裏一片空白,心裏空空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

“我……暫時不會走的,你放心啦~”姚夢琪安慰崔澤說,“就算我離開,你也可以常常看到我啊,我打算開春之後到師傅的藥店幫忙,如果你想我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你還是要走。”崔澤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崔澤閉上眼睛心痛的從姚夢琪的身旁走過。

望著崔大哥越來來越遠的背影,姚夢琪覺得自己是不是傷害到了崔大哥,他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或許這次要離開,之前沒有告訴崔澤,無論誰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知道都會不開心吧。

可是這件事遲早都是要說的,或許時間可以慢慢撫平我帶給他的創傷,等過些天我再和崔大哥好好聊聊,相信他會理解我的。

熙熙攘攘的濟安堂裏,阿呆一見到師傅就高興得放下手裏的工作,跳到養父跟前熱心地幫師傅拿包裹。卻發現師傅的包裹很沈的。

“父~親~,這……”阿呆傻傻的指著包裹。

“皇恩浩蕩,這是皇上賞賜的黃金百兩。”安大夫笑得合不攏嘴,周圍的病人都不禁給安大夫道賀。

“阿呆啊~過來年,我想把咱們這濟安堂翻新一遍。”安大夫拍著阿呆的肩膀,“將來我還得給你取個媳婦,你看你現在也都不小了,雖然咱腦袋不靈光,但是只要咱心地善良,爹我就是想盡辦法也會讓媒婆給你找個好媳婦,要是爹哪天不在了也放心了。”

聽到爹的話,阿呆搖搖頭,拽著安大夫的衣服:“我……不要……媳婦。”

“說什麽傻話呢,你雖然是我收養的,我可是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安大夫拍了拍包裹,對阿呆說,“給,把這些放好,來年爹就找些人把這裏翻新翻新。”

阿呆抱著包裹,朝父親身後張望,可是沒有看到姚夢琪的身影:“唐~糖~在……哪……裏啊,嘿嘿~?”

“奧,夢琪說想搬過來,不過應該先征得她義父的同意,翻新以後我打算給我徒弟留一間好的廂房,這事等等再說吧。”

姚夢琪之前說過她要來這裏住,看來是真的,沒有騙他。阿呆高興地一蹦一跳:“好~好~唐~糖要和我們……一起住”

阿呆抱著包裹就朝後院跑去,一位等著抓藥的大嬸笑道:“安大夫,你這一走阿呆天天在藥店裏忙的不亦樂乎。”

“呵呵~我這兒子就是傻氣十足,您要抓些什麽藥,我來幫你抓。”安大夫走要櫃臺裏忙活起來。

安大夫熟練地拉開幾個抽屜,很快就將藥包好遞到大嬸的手裏:“你走好啊。”

待所有病人離開,安大夫這才坐到椅子上喘口氣,喝口茶。

沒想到自己這個傻裏傻氣的兒子這他沒有在的時候把濟安堂打理得還不錯,這桌子一看就知道在營業前就已經擦過了,沒有一絲灰,想來自己真沒把疼這個兒子。

今天說要給阿呆找個媳婦也不是隨口說說,其實他心裏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一般人家孩子十五六都成家了,現在兒子都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婚著實讓他著急。以前因為窮,他開個醫館也掙不了多少錢,也制不起像樣的彩禮,現在好了皇上賜了百兩黃金就不用愁了。只是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會看上阿呆,這還得讓他費心。

他打算用空就找媒婆幫阿呆牽牽線,早點辦也好讓媒婆多花些心思幫忙留意著。

夏宮的花園裏,一男子托著腮幫,無聊的拔著眼前的花瓣。

自從攻打下來夏國,由於皇兄拓跋燾有恙在身就提前返回北魏,留下他和奚斤將軍在這裏善後。習慣了在府裏一群美妾伺候著,現在在這裏真是沒人理。

不知道那個軍醫的小徒弟在哪裏,明明已經怕派人去詢問了,到現在還沒消息。想想沒事逗逗他還挺好玩的,奇怪他叫什麽來著?我居然忘了他的名字==!(事實上就算是漂亮的女子,他也很少記得別人的名字)

此時,身後一身侍衛服侍的男子前來報告,想必是逸軒讓他調查的事情有消息了。逸軒開心地站起來:“有消息了嗎?”

侍衛回答:“小人已經調查清楚了,王爺讓我調查的人現在不在夏國的軍隊裏,皇上返回北魏時帶走的隨性護衛軍隊中安大夫及其徒弟也返回北魏了,不過小人發現崔澤將軍與他關系甚好,安大夫及其徒弟與崔浩同乘一輛馬車。”

回想起那天在營帳裏的情形,崔澤處處維護那小子,這會兒又同乘一輛馬車,他們什麽關系??就算有關系,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呢?

逸軒琢磨著說不定等我回去親自到崔府問問就知道了,崔澤這小子一定有什麽事瞞著我,什麽時候多了個那麽秀氣的弟弟,還不給我說。

“你下去吧。”逸軒示意侍衛下去。

魏軍入統萬城,獲夏王、公、卿、將、校及後妃、宮人等以萬數,府庫珍寶、器物不計其數,馬五十餘萬匹,牛羊數千萬頭。與魏軍相持於長安的赫連定聞統萬已破,亦奔上邽。

奚斤將軍怕夏國不穩定,萬一那些藏匿的夏國貴族煽風點火,造成動蕩擾亂人心就得不償失了。

這幾天他派重兵定時在夏城內巡邏。平城傳來消息,魏帝率軍東還,皇上以拓跋素為征南大將軍,與執金吾桓貸、莫雲留鎮統萬。遂進夏宮向樂平王說明此事。

逸軒從奚斤將軍口中得知此事,心裏樂開了花,征南大將軍過幾天就會趕到夏國,到時他和奚斤將軍就可以返回北魏。

正好,他的那些姬妾一定都想他了,現在剛過完年,他也想早點回去見見母親,母親常年在宮中,身體一直不太好。

樂平王母親是大慕容夫人,因拓跋燾從小被立為太子,故拓跋燾的母親杜皇後依照皇室規定處死,拓跋燾暫時由大慕容夫人照顧了一段時間,與樂平王的感情甚好,拓跋燾對大慕容夫人也猶如親生母親般尊敬。

嗚嗚~,這都幾天了,我都沒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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